有这样一个年轻学子:1999年,他毕业于华东政治学院国际法系国际经济法专业;2000年,他加入如今上海市最大的律师事务所之一——锦天城律师事务所;同年10月,他以优异成绩通过律师资格考试,总成绩位列当年锦天城参考人员的第一名;2001年9月,他获得律师执业证书,成为专职执业律师;2007年2月,他成为上海市锦天城律师事务所第一批二级合伙人;2007年6月,他被评为“浦东新区第二届十大杰出青年律师”……他就是2005年考入上海社会科学院法学所民商法专业的硕士研究生鲍方舟。
采访并不像预想的那般正式和严肃,学长学妹的关系及他身为一个服务意识极强的律师身份使我们聊得很开心。我随意地问,他侃侃地谈,漫谈的形式使我们甚至都差点忘了采访这回事。采访预定为一小时,结果却谈了近三小时。细细整理了一下谈话内容,大致可以归纳出以下几方面的信息,而这几方面对于一个学生,尤其是对于我们在读研究生来说是大有裨益的。
首先是关于学习。我的问题是他为何在离开校园达七年之久后还决定继续深造,并且选择了上海社科院作为进一步学习的平台。他很坦率地说:“选择继续深造首先是因为律师这个职业的平均学历要求提高了,如果不提升自己,必然会落在别人的后面;另一方面的考虑是进一步优化知识结构,在社会上久了,能力得到了锻炼,但纯粹学习的机会却少了,思维也可能受限制,重新去接受学校教育,给自己一点压力,不仅扩充知识面,也锻炼学习、思维能力;还有一点,在客观上,重新投入学校,可以拥有更多的人脉,形成更大的人际关系网,这是现代人立足于现代社会的一项重要资源。”而谈到之所以选择社科院,他说:“从功利的角度来说,是因为全国只有这样一所院校以这种专业班的形式招生,我不可能放弃在这里的工作,只能选择一边学习一边工作;而同时,这样的学习形式又能保证学习质量,其学习的效果也并不输给天天待在学校里专事学习的学生;第三,从专业学科的师资力量来说,上海社科院的法学在上海甚至全国也是极有份量的。”随后,他又颇为惭愧地说:“作为一名学生,我实在算不得优秀,因为工作太忙了,我有很多请假记录。”但是,他又补充说:“我的出勤率还是很高的,请假也没有超出学校规定的范围。除非不得不参加的工作,总是将上课放在第一位。我想作为一名学生,学习还是最重要的。”
当我们谈到如何学习的问题时,他非常强调学习的方法。他说:“学习特别是研究生阶段的学习重在训练思维,也就是说,研究生的主要目的不是学习知识,而是学习思维能力的培养。天天抱着书啃的同学未必就是最好的。”不仅如此,他也从不盲目听课,而总是结合实践,从实际工作出发,有选择地吸收营养。他说:“我特别喜欢那些讨论的课,学生能参与进去,而且其反应能力、思维能力、表达能力都得到了较好的锻炼。”做了多年法律工作的他,对于部分专业课程提出了许多中肯的建议。
作为一名工作繁忙的律师加学子,他不仅听课,也有了多次给同学讲课的经历,这样的经历在学生中是极为罕见的。由于实践经验丰富,他曾在社科院、同济大学等院校给学生作过专门的讲座,并受到学生的热烈欢迎。
谈到工作,他满是笑意的脸上总有掩饰不住的自豪。他很细心地对我说着他对工作的想法及经历:“法律这个专业挤的人很多,但要想真正做好确很难。而在中国,作为一名刚刚毕业的法律专业学生,要打入这个行业的确很难。1998年,我大三,便去了一家上海有名的律师事务所实习。一年后,我的实习老师和另外几个人刚刚组建了锦天城律师事务所,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过去。我有点犹豫,因为当初去第一家律师事务所的目的是希望能留下,但现在一个新的机会出现在我面前,平台可能会更好一点。我把握住了机会。我又从实习生做起,然后是律师助理、律师、主办律师、律师组组长,到现在的二级合伙人。可以说,我见证了她的发展壮大的。”
当说到他去年被评为“浦东新区第二届十大杰出青年律师”时,他非常强调团队的支持和帮助。他非常谦虚地说:“其实我是代表我们锦天城这个团队去的,参加这个活动,一直到拿到这个荣誉,自始至终,都是有领导和所有的同事作为后援的,包括这个活动的筹备,一直到现场。我能够拿到这个‘十佳’,都是有他们的支持在里面的。其实不是我个人做得如何好,我只是团队的一个缩影。从我身上能看到一个小的团队如何成长为一个大的团队,到现在成为一个在国内比较领先的团队,我只是一个代表而已。”而对个人努力的评价,他表现得相当谦虚:“作为个人嘛,只是一种锻炼,一种交流。律师和同行交流,要不在法庭上,要不在谈判桌上,而这两种情况下,往往带有客户的因素,强势弱势在上法庭、上谈判桌前就已经决定了。参加这种活动,纯粹是律师与律师个人之间的PK,而且竞争对手的能力如何也能在这之中体现出来。”
在生活上,鲍方舟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般严谨、刻板。他说自己非常喜欢摄影、旅游、开车,因此,他经常忙里偷闲开车去各处游玩。他引用中国当代著名画家吴冠中批判中国教育艺术院校大规模扩招的话——“如果他学画的冲动就像往草上浇开水都浇不死,这样的人才可以学”,认为兴趣和工作应该分开来看,“想做什么和能做什么一定要想清楚。你可以做你能做的,而把闲暇时间用在你想做的事情上”。
鲍方舟的话还有很多很多,如对新闻的关心,对史学的爱好,对毕业生如何应对工作的压力,对选拔和培养新人的原则等。他以自己的学习、工作、生活经历向我们诠释了一个现代社会的青年学子应该如何迈出自己的步伐,如何走出自己的轨迹:他是我们学习的楷模!